SBF审判首周：证人证词成为焦点，Alameda被允许在FTX拥有无限负余额，信贷额度高达650亿美元

随着SBF审判的开始，我们正在见证FTX的故事如何结束。人们关心的是，受崩溃影响的投资者和债权人会怎样？陷入法律诉讼的数十亿加密资产会怎样？

2023 年 10 月 3 日：陪审团遴选

美东时间周二上午，FTX创始人Sam Bankman-Fried身着西装领带在曼哈顿联邦法院出庭，法院启动了陪审团遴选程序。陪审团候选人数超过 50 人，约 40 名记者出庭。

纽约南区高级法官Lewis Kaplan希望能够在当天结束前组建必要的陪审团（包括 12 名陪审员和 6 名候补陪审员），从而使审判按计划在周三开始。周二的工作是淘汰潜在的陪审员，如果审判为期六周，需要确保陪审员没有任何健康问题或其他利益冲突。

前情提要

FTX 于 11 月 11 日申请破产，Bankman-Fried 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

SBF于 2022 年 12 月 21 日离开巴哈马，被引渡到美国接受指控。司法部对SBF提出共 13 项刑事指控，其中 7 项将在初审中进行审理。第二次将于 2024 年 3 月举行。

理论上，这些指控如果成立，SBF可能被判处最高 110 年监禁。但法官表示，根据纽约市法院之前的判决，如果被判有罪，刑期很可能比指导原则规定的要短得多。

Alameda Research前负责人（SBF前女友）Caroline Ellison，FTX 联合创始人Gary Wang、 FTX 前工程师Nishad Singh、 FTX 前CEO兼Bankman-Fried 高级副手Ryan Salame均已认罪，并表示将配合法官调查。

SBF将由 Cohen & Gresser 律师事务所代表，知名辩护律师、前联邦检察官Mark Cohen将担任首席律师。他多次要求提前释放SBF，但遭到拒绝。

庭外一瞥

这是一个美丽、晴朗的早晨，在联邦法院外的Foley广场，纽约警察局设置了长长的路障来管理交通，阻止行人在法院附近行走，并为媒体设立专门区域。

法院正前方有一个特殊的围栏，员工可以步行进入，当天的潜在陪审员也在那里排队。警察提醒他们，需要拿出传票以供检查。邻近地区数个媒体聚集，广播新闻的专车停在Foley广场周围。

检察官称SBF从未获得过认罪协议

在陪审团遴选过程中，联邦检察官之一Nicholas Roos表示，从未向SBF提出认罪协议。

在准陪审员入场之前，法官告诉SBF：“你有权在本案中为自己的辩护作证。决定取决于你……如果你想作证，请在辩方陈述完毕后站起来”。

当被问及他是否理解这一点时，这位 FTX 前首席执行官回答说：“是的。”

辩方和检方提出了一系列问题，供 Kaplan 筛选潜在陪审员，包括询问他们对 FTX 和案件的熟悉程度以及他们认为的公正服务能力。

一些陪审团选择插曲

几位准陪审员透露，他们或亲人在加密货币上损失了钱，其中一位的兄弟几乎破产了。没有一位陪审员表示他们通过加密货币赚钱。一名年轻人表示，他从根本上反对加密货币，但没有解释原因。另一个人坚称“我不懂加密货币”，尽管他的儿子试图教他。

一些潜在的陪审员表示，他们的日程安排有冲突，因此无法担任陪审员。一名候选人告诉法官Lewis Kaplan，她将于 11 月 3 日结婚。法官祝贺她即将举行的婚礼，随后她被排除出去。另一人称在审判期间要参加朋友的婚礼，他没有被排除。

一位准陪审员表示，她曾在私募股权公司 Insight Partners 工作，她表示该公司因投资 FTX 和 Alameda Research 而亏损。

但她表示，她与该公司没有任何个人往来，可以“根据事实”做出公正的决定。Kaplan并没有立即将她从陪审团名单中剔除。

Kaplan法官以实事求是而闻名。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学家，曾主持过重大案件。

当潜在的陪审员给出他们不能在职六周的理由时，他提出了尖锐的问题，询问了从环球小姐选美办公室的位置到毛伊岛六个月旅行的原因等各种问题。当一位潜在陪审员提到听力损失时，他耸了耸肩说：“我不认为这会成为问题，你不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轻微听力损失的人”，这位 78 岁的法官指的是他自己。

Kaplan出生于纽约市史坦顿岛区，毕业于罗切斯特大学和哈佛大学法学院，并为当时的第一巡回上诉法院法官Edward McEntee担任书记员。

SBF可能如何为自己辩护？

在白领犯罪（white-collar crime）的情况下，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前联邦检察官Daniel Richman对外媒Wired表示，可能的辩护方式有：“这不是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说我这么做的人在撒谎”。

根据被捕前的一系列采访和审判前的法律动议，SBF的辩护似乎属于“不是故意的”类别。具体来说，他正在准备所谓的“律师辩护建议”，他会将责任推到法律顾问身上，辩称这些顾问让他有理由相信 FTX 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Richman解释称，理论上，上述方法应用得当可以成为一张“出狱卡”。但这通常是一个很难进行的辩护，因为它要求被告证明顾问得到了所有的帮助提供充分知情建议所需的信息——并且证据确凿。这种情况下，SBF必须证明他的法律团队了解 FTX 运营的一切，例如Alameda银行账户、由客户存款资助的未公开的公司间贷款等等。

Richman称：“这就是许多律师辩护建议失败的地方”。进行这样的辩护还将使检察官有权审查SBF与法律顾问的沟通，这通常受到律师与委托人之间的保密特权的约束，如果他在律师办公室私下发表过可能使他入罪的言论，他可能会宁愿避免这种特权。

SBF的一线希望是辩方无需举证。他的律师只需要设法引起陪审团怀疑即可，这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实现。律师辩护的建议可能是核心，但SBF也可能试图破坏出庭作证的内部人士的可信度，或者将欺诈行为的责任转移到他的副手身上，他有多种选择。

陪审团遴选将于明日继续

截至周二下午休会，陪审团筛选仍未完成，约有 50 人留在候选池中。法官表示整个过程仍需要在明天早上继续进行，辩方和控方预计将进行总计约 90 分钟的开庭陈词。

2023 年 10 月 4 日：陪审团确定；开庭辩论

SBF父母Barbara Fried 和Joseph Bankman上午抵达法院参加审判会。

12 人陪审团确定

Lewis Kaplan法官周三确定了一个由 12 人（九名女性和三名男性）组成的陪审团，在预审期间，近 50 人向法庭讲述了他们的年龄、职业、教育背景和其他详细信息。最终选择的12 人陪审团的职业范围包括前所罗门银行家、医生助理、图书管理员、护士、售票员等。

注：陪审制（Jury Trial, Jury System）是指从有选举权的公民中随机选出若干名陪审员，委派其参与刑事诉讼或民事诉讼的审理，并独立于法官作出事实认定以及决定法律适用的司法制裁。陪审团通常有6至12名陪审员。陪审团在刑事案件中会就被告人有罪或无罪做出判断，而在民事诉讼中则会就被告有无责任或损害赔偿金额等做出判断。

在司法部提出开庭陈词之前，Kaplan法官向陪审团宣读了约 20 分钟的初步指示，提醒 12 名陪审员和 6 名候补陪审员不要进行任何研究。他还解释了他们应该如何评估证词并将其与 FTX 和 Alameda 内部文件等其他证据一起进行权衡。法官将开庭陈词比作电影预告片，称其不作为证据。

检方：SBF撒谎，FTX是一座“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纸牌屋”

开庭辩论中，检方讲述了自去年 11 月以来的故事：Sam Bankman-Fried 故意将客户资金从 FTX 转移到Alameda，然后用这些钱通过购买财产和影响力来充实自己。Sam Bankman-Fried 的整个加密帝国是一座“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纸牌屋”。

美国助理检察官 Nathan Rehn 表示，SBF从毫无戒心的 FTX 加密货币交易所客户那里拿走了超过 100 亿美元，他使用 FTX交易所 2019 年推出直至 2022 年 11 月破产期间的客户资金，以支撑他的对冲基金 Alameda Research、购买豪华房地产以及向美国政治竞选活动和慈善事业捐款。

检察官Thane Rehn表示：“所有这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他利用他的公司 FTX 进行大规模欺诈，而他用来建立他的帝国的钱是从 FTX 客户那里偷来的钱”。

检查官表示，SBF不是一次性拿走所有钱，不断增长的客户群帮助他掩盖了盗窃行为，他一直在指示客户将钱存入 Alameda 控制的账户，并使用 FTX 的计算机代码让 Alameda 提取存款。

Rehn 表示，去年 5 月和 6 月，当 Alameda 对加密货币的风险投资开始亏损时，Bankman-Fried “加倍下注”，从 FTX 拿走了比以往更多的资金。但他表示，该计划于 2022 年 11 月失败，当时 Alameda 财务报表的泄露引发了 FTX 客户的恐慌。

辩方：SBF是数学呆子、行事真诚，没有欺骗任何人

SBF辩护律师Mark Cohen辩称，政府“断章取义”，SBF不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工作非常努力的人”，他的公司发展得非常快，每天都要做出数百个决定。SBF 行事真诚，一切都是公开和光明正大的，即使犯了错误，因为“担任一家因破产而倒闭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并不是犯罪。

辩方辩称，在初创公司工作就像“在驾驶飞机时建造它”，尽管更成熟的公司会更加谨慎地对待风险，但辩方表示，SBF没有欺骗的意图。Mark Cohen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位首席执行官，Sam当然也不例外，可以做到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Mark Cohen 在开庭陈述中承认 FTX 向 Alameda 借钱，但表示，作为 2014 年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并获得物理学位的SBF“有理由相信”这些贷款是被允许并得到抵押品支持的。

辩方对政府的关键证人——Caroline Ellison、Gary Wang和Nishad Singh进行了攻击，称他们是根据合作协议作证的，而且没有采取风险防范措施。

审判的第一批证人

检方试图将 FTX 崩溃的受害者放在首位。周三下午，检方的第一位证人是伦敦经纪商 Marc-Antoine Julliard，他在 FTX 崩溃中损失了约 10 万美元。他告诉陪审团，他居住在伦敦，于 2021 年加密资产蓬勃发展时在 FTX.com 上开设了账户，并通过阅读新闻文章和帖子对交易所及其时任首席执行官 Bankman-Fried 进行了尽职调查。他回忆说，SBF被认为是加密货币领域的“领导者”和“代言人”，读到多家风险投资公司投资该公司的消息给了他“投了一张信任票”。

第二位证人与案件的情况更为接近。 Adam Yedidia 是 SBF 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密友”，他是一名免罪证人，因其证词而免遭起诉。 2017 年，他在 Alameda 工作了两个月，然后从 2021 年开始在 FTX 担任软件开发人员。在 FTX 破产的那一周，他接到电话告知 Alameda 一直在使用客户存款，于是他辞职了。

检方还向Yedidia展示了他曾居住过的价值 3000 万美元的巴哈马顶层公寓的照片，然后询问他在搬进顶层公寓之前是否已经在巴哈马生活和工作，或者他是否为了顶层公寓而搬到巴哈马。

Yedidia回答：当时他已经在巴哈马为 FTX 工作，但他搬到巴哈马并不是为了顶层公寓——这直接反驳了辩方的论点，即顶层公寓是说服人们搬到这个岛国所必需的正常营运费用 。

2023 年 10 月 5 日：Paradigm 联创、FTX前CTO Gary Wang接受盘问

Adam Yedidia：Alameda 欠 FTX 客户80 亿美元

当天上午的会议主要是与证人之一、 Bankman-Fried 的大学朋友（后来是 Alameda 实习生和 FTX 开发人员）Adam Yedidia的谈话。

Yedidia 谈到被指派从事一个自动化客户代理和提款的项目。在此过程中，他了解到客户的资金将进入 North Dimension，这是一个由姊妹公司 Alameda Research 控制的银行账户，但他最初并没有担心这一点，因为他认为 Alameda 只是保留了这笔钱。该客户资金通过一个名为 [email protected] 的帐户进行跟踪。

后来，Yeddia 发现会计的自动化流程存在错误，导致 [email protected] 账户中的金额夸大——实际金额为 80 亿美元，而不是记录的 160 亿美元。

Yedidia 担心数量庞大，因此询问 SBF（在巴哈马的板网球场上）公司是否还好？Bankman-Fried 回应称，他们在 2021 年已经“刀枪不入”，但到 2022 年却并非如此。据称，SBF 表示，可能需要六个月到三年的时间才能再次“刀枪不入”。

检方试图将重点放在奢侈支出上，展示了香港最开始非常普通的 FTX 办公室的照片，然后是巴哈马群岛华丽的顶层公寓景观，以及板网球场的照片。

在对 Yedidia 的盘问中，辩方询问他住在巴哈马顶层公寓是否与住在宿舍相似，法官向法庭展示了一张顶层公寓的照片，并询问Yedidia这张照片“与你在麻省理工学院与被告一起生活的经历相比如何？” Yedidia的回应：“更豪华”。

辩方反驳，强调顶层公寓是一套集体住宅，而不是SBF的私人公寓，他没有游艇，并反问 Yedidia 是否知道 SBF 开着一辆丰田卡罗拉。辩方还强调 SBF 关心适当的商业实践，实施地理IP封锁以确保美国客户无法在该平台上进行交易，并辩称 Alameda 持有 FTX 资金并不是秘密，甚至客户也知道这一点，因为这是根据存款指令进行的。

检方提供了一个有趣的细节：他们询问 Yedidia，SBF 是否真的像经常报道的那样睡在豆袋上。Yedidia 表示，SBF 以前在香港经常这么做。但是，当他们转移到巴哈马群岛时，SBF 只是偶尔在豆袋上小憩。

Paradigm 联创 Matt Huang：担心FTX没有传统的治理结构

在下午的庭审中，检方介绍了下一位证人：Paradigm 联合创始人 Matt Huang，根据他的证词，Paradigm 向 FTX 和 FTX.US 投资了约 2.78 亿美元，Paradigm 虽然是投资者，但从来都不是 FTX 的客户。

Huang描述了会见SBF并讨论投资后，担心该公司没有传统的治理结构，还担心Alameda Research作为FTX客户可能会享受优惠待遇，例如能够更快地进行交易。他作证说，如果这是真的，这将削弱客户对 FTX 的信任，但他被引导相信Alameda Research没有优惠待遇。

检察官对Huang进行询问，询问他是否知道 FTX 能够将客户资金从交易所钱包中用于自己的商业存款。（他表示不知情）

Huang补充说，他推动 Bankman-Fried 创建董事会，但他“拒绝”任命 Paradigm 等投资者担任董事会席位。他表示，SBF告诉他，建立董事会是未来计划中一个模糊的部分（这从未实现）。

FTX CTO：曾给予 Alameda Research 特权，可以从 FTX 无限提取资金

检方随后将FTX首席技术官Gary Wang带入法庭，首先询问他一年前在哪里工作（FTX），然后立即询问他在FTX工作期间是否犯有金融犯罪行为，他回答：“是的。”）

Gary Wang已经对欺诈相关指控进行了认罪，他讲述了与SBF的交情，然后重申了 SBF 为Alameda 所享有的特权，他声称，SBF让他在代码中写入以下功能：能够更快地下订单、可以拥有负余额（该特权意味着Wang可以允许Alameda转账或提取资金，无论账户中有多少钱，甚至余额是否为负数都没有关系）以及拥有 650 亿美元的信用额度。

这些功能（其中一些是 Wang 实施的，一些是他审核的）并未公开披露。

Gary Wang和Sam共同拥有Alameda。SBF 拥有 Alameda 约 90% 的股份，wang拥有 10% 的股份。对于 FTX，Bankman-Fried 的持股比例约为 60% 至 65%，而 Wang 的持股比例约为 17%。Wang的年薪是20万美元，但由于持有股份，他暂时成为亿万富翁，直到FTX倒闭。

2023 年 10 月 6 日：应SBF要求，FTX 可能发生的亏损均被转移到 Alameda

Wang的证词表明，Alameda 在很多方面都受到了区别对待：其他信用额有限的公司无法从平台上随意提款，信用额度必须根据抵押品调整，但 FTX 却并非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Alameda的信贷额度从 100 万美元增加到 10 亿美元，最后达到 650 亿美元。 其他获得信贷额度的公司仅获得数百万的金额。

检方还调取了声称 FTX 拥有 1 亿美元保险资金的推文。Wang说，这是不真实的，也不是真实的数字。 当一个账户利用漏洞只提供少量抵押品但持有大量头寸时，SBF 会命令 Alameda 接管该账户，因为 FTX 的资产负债表比 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更公开。

Wang 表示，2022 年 9 月，彭博社即将发表一篇有关 FTX 和 Alameda 之间密切关系的文章，SBF 向他和 Nishad Singh（不是 Ellison）发送了一份 Google 文档，其中包含关闭 Alameda 的论点，Wang声称他指出Alameda实际上无法关闭，因为无法偿还债务。

11月，公司申请破产后，Wang陪同SBF将剩余资产移交给巴哈马当局。 他声称，SBF 告诉Wang不要理会法律指示，不要将资产移交给巴哈马当局。Wang补充说，SBF认为巴哈马当局似乎更友好，更有可能让他继续控制公司。

Wang随后讲述了 2019 年无意中听到的一次谈话，其中一位Alameda交易员向 SBF 询问借款特权。据称，Bankman-Fried 表示，只要 Alameda 提取的金额少于 FTX 的总收入（当时约为 5000万 至 1 亿美元）就可以。很快，Alameda 的借款就超过了 FTX 的收入。临近年底，Wang向 Bankman-Fried 提出了这些担忧，后者随后询问他是否包括了 Alameda 拥有大量 FTT（FTX 原生代币）这一事实。

Gary Wang在法庭表示：“FTX 不太好。资产状况不太好。”他作证称，在 FTX 可能发生损失的日子里，应 Sam Bankman-Fried（SBF）的要求，损失被转移到 Alameda Research。在 FTX 去年宣布破产前不到一周，SBF曾发推：“FTX 很好，资产没问题。” （该推文随后被删除）。Gary Wang 告诉法庭，该推文的内容是虚假的。FTX的资产负债表核心存在 80 亿美元的漏洞，姊妹公司Alameda Research也面临着这笔贷款的困境。Wang 表示，SBF在发推文时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笔债务。

SBF的第一周审判已经结束，下周一美国法院因哥伦布日休庭，审判将于当地时间周二上午继续进行。下一个证人是Caroline Ellison。